文学大师在进行创作时,就非常重视对细节的描绘。鲁迅的《阿Q正传》中有一段阿Q刑前画押的细节描写:“要画圆圈了,那手捏着笔只是抖,于是那人将纸铺在地上,阿Q伏下去,使尽平生的力画圆圈。他生怕被人笑话,立志要画得圆,但这可恶的笔不但很沉重,并且不听话,刚刚一抖一抖的几乎合缝,却又向外一耸,成了瓜子模样了。”这个行为细节,具体、形象、生动地反映了阿Q的性格特点——直到死还恪守着自欺欺人的“精神胜利法”。当人们读到这一细节描写时,谁又能不觉得阿Q的可笑、可悲、可怜?又怎么会不“哀其不幸,怒其不争”,进而深思国民劣根性?
不仅中国作家如此,外国作家也是这样。如巴尔扎克的《欧也妮·葛朗台》中写葛朗台死前,当神甫把镀金的十字架送到他唇边让他亲吻基督的圣像时,“他却作一个骇人的姿势想把十字架抓在手里,这一下最后的努力送了他的命”,只这一细枝末节就活画出了这个守财奴贪婪成性、至死不变的丑恶形象。正是细节描写,使人物有血有肉,性格鲜明,形象栩栩如生;有了鲜活的人物,整篇文章因之而充满生机,产生强烈的感染力。
2015年